温Wenyan

[童话] 职业巨龙

*叶修主线，穿插喻黄/方王/叶蓝

流水的公主铁打的龙。

叶修慢慢记不清他究竟做了多久的巨龙，栖息于远离那些王国城镇的森林山麓之中，盘踞在森森而庞大的洞窟之中。
虽然说庞大，也只是对于人类。这么个地方，还不够他张开巨龙的翅膀飞一圈——好在他也从来没兴趣张开翅膀在这个地方飞翔。

这个地方很阴森。潮湿，寒冷，巨龙必须把他的翅膀拢在一起才能挡住狭长洞口吹进来的风，点着一支烟。巨龙过了很多年没有烟的生活，日日像执行任务一样在午夜出发，清晨归来，带回蓝国的公主，绿国的王子或黑国总是算不准星运的占卜师。
然后那些骑士，术士，法师就一一翻越崇山峻岭地找到他，点着柴火穿越狭长的山洞，激起一群倒挂的蝙蝠，闯进他藏身的地方，大声挑衅引龙出动，要和他决战。
当叶修还是一个人类战士的时候，就大杀四方，所过无不败，少年英气，是永不疲倦的斗神。所以当他终于战败，就变成了巨龙，那些曾经的败家都喜欢找上他来奚落嘲笑这个落魄的山洞。

也许他们觉得到锐爪翅膀的喷火巨龙比手持兵器的不败战神更好对付。

也许的确是这样。叶修成为巨龙以后仿佛就比原来慵懒了许多，他在做人类战士的时候从来不俘虏败兵和王室，现在去捉那些公主王子，也全当成是巨龙的家务事，就像鱼儿每天要跃上水面呼吸一样，不能再普通。

而且，无论那些闯上门的人是不是打败他，他都会把“人质”放回去。其实根本无论输赢，叶修从来不想认真和他们打架，他们尽力躲避他的火球，但巨龙吐的火球仅仅是他给自己点烟的程度。

巨龙也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人。

曾经他带走过一个有名气的剑客，在那个国家里是无人不知的英雄。只是话有点多。叶修收敛起翅膀，正从城堡的窗户跳进去，看见那个剑客正和另一个巫术师模样的男人说话，神情大概还是巨龙明白的暧昧——虽然巨龙没有谈过恋爱。
等那个术士走了出去，剑客仰躺在床上，忽然伸出手捂住脸，却又觉得这情形太过羞涩，与身份不妥，于是顺手就把捂脸的动作转换成了一撩头发。

叶修这才跳进去，站在他的床边，说：“我都看见了。”
剑客吓了一跳。其实以他的素质和能力，从窗户跳进来一个人并不足以害怕，所以叶修觉得吓到他的是自己道破天机的一句话。
剑客看向他，果不其然露出了恍然的眼神，一跃身坐了起来，说：“你不就是传闻里那个厉害得无人能敌的斗神？打你的人都被削成泥土，是真的吗？我小时候听这个故事一点都不信，我觉得没人会被削成泥土，至少还有点骨头留着吧？没想到今天见到了你，居然没有撞碎我的玻璃冲进来吐火，哈哈，我知道了，你是忌惮我们国家的力量，不敢贸然行事！”

叶修耸耸肩：“显然我没有把人削成泥，现在也只是只大动物了。”

但是剑客并不是想要夸赞崇拜他，而是斗志昂扬，满眼兴奋地盯着他，像是准备捕食的猎豹，可惜他的捕食对象太大了一点，一口吃不下。
“我要和你战斗！以我的实力，你也不会是无可战胜的！”

叶修说：“我不关心打架，你要愿意就和我走一趟。”
剑客匆匆跳下床，他的宝剑居然就挂在门边。抱着宝剑，剑客却又突然有些犹豫了。他对巨龙说：“你有看见刚刚走出去那个人吗？你猜他是国王的护法还是术士还是巫师还是占卜星座的人？”

巨龙说：“他是你男朋友。”

剑客下意识地大喊：“你胡说！”
沉默顷刻后又叹气：“……好吧，你说的没错。他的厉害你是知道……呃，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我去哪里他都能发现，我偷偷溜去敌国和他们的国王打架，他居然拉着领子把我抓回来，还叫敌国那个眼睛坐跷跷板会一边倒的国王别生气！如果我跟你走，他肯定以为我和你私奔了，我可怎么解释我绝对不喜欢一条龙！”

叶修突然不想带走这个剑客了。他突然觉得他应该去抓走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术士，这个话痨剑客看起来更适合翻山越岭来找他打架。
但叶修还是说：“是我掳走的你啊，你男朋友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来英雄救美带你回家的。”

小剑客怒气冲冲地反驳：“分明是美救英雄！”

最终巨龙还是掳走了剑客，而那个术士也还是来了。叶修很好奇这个安静而从容的人要怎么打败他——但是不管他是否打败他，他都要赶紧把那剑客丢出去，即使是巨龙也受不了他的嘴，分明龙才能喷火，但是这个剑客的嘴比能喷火还厉害。

术士摘下他头上兜着的风帽，他宽大的袍子被吹得扑棱棱作响，还好那看起来够厚，不至于在这个阴冷的洞穴里感冒。
他从大袍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巨龙，说：“请你放了少天吧。”

高大的巨龙俯视他，虽然心里希望他马上带走那个家伙，但嘴上还是先笑，问：“你打算用这么一个小盒子换回你的小心肝？”

术士抬头淡定地笑着回望他：“我知道是少天自愿来的，他喜欢与强者战斗。我喜欢这样的他，但是他也一定对别人造成了困扰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喜欢他。让他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说他的。”
然后那个持续微笑的术士补充道：“那盒子里是特质的烟，专门给非人类大型‘动物’抽的。”

叶修听完终于信了术士把剑客从敌国抓回来还向敌国国王道歉的事情。
他觉得这个术士是个厉害人物，改日兴起风云，一定要注意一下这家伙，况且待他和那个嘚吧嘚的剑客在一起，可能更是极具杀伤力的存在吧。

自此以后，话多的剑客常来缠着他打架，那个从容淡定的术士也经常登门拜访，渐渐就成了朋友，此皆后话。


巨龙还带走过一个魔术师——也许就是剑客口中那个眼睛坐跷跷板还能一边倒的敌国国王。
叶修本是不想针对他的，毕竟把一个国家的国王掳走好像有些不和巨龙的道义。

他略过那个国家的城墙，在夜色里飞进去，在诸多城堡宫殿上盘旋。这个城里有个听话可爱的小王子，叶修想，那就抓走他吧。
但正当他往着某一座城堡飞去的时候，突然从某一扇窗子里射出一道绿光。

叶修躲开了，吓了一跳，一小跳。毕竟他在从前没有被发现过，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还没动手之前就主动攻击他。难不成是这座城堡里有人的怨气成精了，才要射出绿光来原谅他吗？

真相当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巨龙也看到了，那扇窗前站着一个人，带着尖顶圆边的大魔术帽，身上兜着袍子，手里还抓着扫帚——反正叶修觉得那应该是扫帚没跑了。
那个人没有继续攻击他的意思，于是叶修飞过去，等他到窗边的时候，那个人还主动挪了挪位置，让他能跳进来。

“我猜到是你。”那个魔术师说，他的表情很正经，但是可能正因为是生了这么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所以上帝又给他生了一对不逗自乐的眼睛来调和。反正叶修是笑了，那个魔术师的眼睛瞪了一下，具有非凡的攻击力，好像刚刚的绿光就是从左边那只异于常人的大眼睛射出来的。

虽然被逮了个正着，但是巨龙也并不尴尬，他坐在窗台上翘着脚看那个魔术师，说：“我也猜到是你，你就是这里的国王吧——让一个魔术师当国王，挺有意思的，你的孩子上课都学怎么把兔子扔到帽子里然后把帽子变没吗？”

魔术师不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问：“你是来抓人的吧。”
巨龙努努嘴：“既然被国王看见了，我总不好再强抢，这样吧，你说抓谁我就抓谁——我看你刚才那到射线的颜色澄澈，掐指一算你女朋友是不是有亲近的男人，我去帮你把他抓走。”

那个魔术师瞪他。即便是巨龙也觉得看着这双眼睛有点瘆得慌，好像他两只眼睛也许是一样大的，只是右边的比较懒，日常眯起来了，等到他生气的时候就一下子复苏过来，吓人一大跳。
然后魔术师说：“你带走我。”

巨龙若有所思：“你是想表达你女朋友亲近的男人就是你吗？看来我误会了，不过带走国王总是不好的，我也没啥成就感，还是算了吧。”

魔术师说：“既然你说让我指定，那就带走我。”

叶修这就不解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大男人都喜欢和他走呢？这个魔术师看起来很沉稳，也不像上次那个剑客一样非要和他打架呀。
他问：“你就不怕你的子民为了救你受伤吗？”

魔术师很沉稳地回答：“第一，我并不觉得我需要被救；第二，我就是要让他们来救我。特别是王室的小孩子，不敢跟我打，就没法提升自己的能力，我看你的能力应该不比我差，那就让他们跟你打，总要练习练习的，不然怎么成大事。”

巨龙冷漠：“呵呵，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国王。”

魔术师说：“过奖。”

最后巨龙还是同意了，他张开翅膀，“来吧。”
这毁轮到魔术师不解，他说：“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要抓着我过去吗？不必了，我自己会飞。”

话罢他抓着那把叶修觉得是笤帚的东西，踩上窗棂咻地纵身一跃，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当他再次进入叶修的视线时，已经骑在了尾巴捎上带着零星绿色光点的扫帚上。魔术师的表情很平静，他们俩转换了位置，轮到他对着屋里的巨龙说：“走吧。”然后转身像一道会转弯的光一般，瞬间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叶修不知道刚刚自己对他沉稳的评价是不是有待修改，总之他很无奈的冲他喊：“你往哪飞呢，你知道我的山洞在哪吗？”


巨龙临走前吐了一团火，刚好把城堡后的一堆柴火垛烧起来了。然后他满意地飞出去，至少这样人们就知道他来了，那些子民也就会如魔术师所愿去“救”他了。

果然，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光临了巨龙的洞窟，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来围剿他，巨龙难得认真地吐了几个火球进行反击。他想，这是一个不错的国家，至少对于他们的子民来说，这个国王是何等的重要啊。

只是在这些人拼命想要把他们的国王救回来时，那个人居然就坐在洞穴的一隅冷静淡定地看着他们打架，让叶修也难得感叹，果然人与人之间套路还是不一样的啊。

巨龙也曾问过魔术师：“你真的有女朋友吗？他怎么还没来救你？”
魔术师届时正变出了一罐带气泡的饮料水，咕嘟咕嘟地喝着，他抬头看了巨龙一眼，等到咽下了饮料才说：“算是有吧，但是我不希望他来。”
叶修露出我明白的表情，他拍拍魔术师的帽子，妄图把那个尖顶塞进去，“别担心嘛，我肯定不会伤害他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提溜出来在她面前伤害一下，这叫苦肉计，紧接着她就会怒杀我来救你啦。”
魔术师把小罐子倒过来，喝完了最后两滴饮料，他冷笑道：“剧情倒是不错，不过你把人物都搞混了。”


巨龙一开始不明白魔术师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一个带着十字架穿着白衣服手里拿着战斧的人冲进来，大喊：“哪里来的怪物带着我男朋友私奔！”和“王杰希你出来我早就看破了你的小心思！”时叶修才明白，这个“女朋友”果然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后来魔术师出来亲自动手把那个人轰了出去，并且告诉叶修他们之间可以持续合作。这也都是后话了。


寒来暑往，有些曾经的公主变成了皇后，曾经的王子变成了国王，骑士变成了将军，巫师变成了祭祀，但巨龙始终是巨龙。他象征着最强大的黑暗力量，却一天天一夜夜重复这个抓人打架放人的任务，一尘不变，一如既往。

叶修甚至觉得自己是假的巨龙，真的媒婆，毕竟那些美女最后都变成了英雄的妻子——也不乏有“英雄”变成了“美女”的媳妇。而他始终“任劳任怨”地坐着每个故事的巨龙。

直到一天他遇到一个小剑客。

那并不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剑客，他翻山越岭到了巨龙的门前，脸上身上全都是灰尘泥土。他点着火把从狭长的洞口走进来，被瞬间群起而飞的蝙蝠吓了一跳，脚一滑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火噗得灭了。那个年轻的剑客只好自己摸索着湿漉漉的石壁走了进来。

他走出隧道，进入高大宽广的洞窟里，小声喊了一句：“你在吗？”
回答他的只有钟乳石上凝成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来的声音。
于是他大声了一点：“你在吗？”
回答他的只有洞窟里盘旋的嘶嘶鸣叫的风。
最后他忍不住扯着嗓子问：“你在吗！”
回答他的是巨龙：“在在在。”

叶修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剑客，他灰头土脸，胆子或许也不大，身上的衣服也褴褛了，心中不免就有些同情。于是他吐了一个火球，把小剑客脚下踩着的干草烧了起来。小剑客反应很快地跳到一边，然后大喊：“我不是来讨伐你的！我是钦佩你，来专门拜访你的！”

巨龙也学着他大喊：“我不是要烧你的，我是感谢你，来帮你取暖的。”

小剑客松了一口气，在那堆柴火旁边坐下来，他说：“我会做饭，我会打扫，我想来帮你。”
巨龙看着他若有所思，不难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剑客突然来说要帮他，透过火光可以看到，他褴褛的外衣里藏着国家的徽章——这不正是术士和剑客的那个国家吗。巨龙很明白的笑起来，他说：“行，我饿了。”

小剑客拍拍泥沙站起来：“我帮你做吃的？”

巨龙说：“好呀，我好久没吃人了，想吃细皮嫩肉的男孩，现在正好有一个，你帮我打理一下吧。”
小剑客又跌回那团火旁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其实是个十分老旧的套路。巨龙悠悠得抽烟，吞云吐雾，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想要杀他的人很多，想要打败他的人更多。有许多人也曾偷偷潜入他的洞窟想要伺机而动。
但那毕竟是道行短浅的人们。

巨龙和术士已经认识许多年了，对方风轻云淡地摊开来表述过，他们的确忌惮叶修的力量，但也期待着他兴起风云的一天。毕竟他曾经是最强的战士，变成巨龙绝非堕落的开始。

所以他们完全没必要派这么一个小剑客来刺探他的底细——若这个小剑客是来行凶的，叶修想，那他一定是黄少天易了容，还给嘴打上了补丁。

思来索去，他看见那个小剑客在巨龙的洞窟里走来走去，蹲在地上看那些金银珠宝，曾经属于他的勋章和很多皇帝或战士遗留下来的桂冠和宝剑。很虔诚，很认真。
他这么年轻，恐怕很多徽章图腾都不认识，上面的古文字对他来说也只是陌生符号，但他就好像看得懂似得一样样收好，居然也真得归得有类有别。

叶修最喜欢的大概是专注和认真，总之他觉得这个小剑客在专注认真的时候，很好看。

难不成是美人计吗？

小剑客不经逗，叶修看着他整理地上的东西，时常轻轻悄悄地从他背后绕过去吐一团火，把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烧起来。
小剑客手一抖把火团扔出去，顷刻就烧成灰了。他不受控制地喊：“你干嘛！”
叶修说：“我猜到你来是要金银财宝，不让你拿，烧掉算了。”
小剑客反驳：“谁要偷你的东西啊！”

然后他撇了撇嘴，说：“还好你烧掉的只是一个荣誉勋章……但也是很了不起的勋章，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拿到。”
叶修说：“你喜欢你就拿走呗，我又不稀罕这种东西。”
小剑客显然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他的神情有点低落，“这是别人的荣耀，不属于我，我拿一个徽章有什么意义。”
巨龙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这句话。


他们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巨龙能感觉他睡觉的时候，那个小剑客就坐在旁边炯炯地看他。巨龙等着那一天。

果不其然，有一天，小剑客终于握着他带来的宝剑，静悄悄走到睡着的巨龙身后，他把剑高高举起，可是却没有落下——也没有落下的打算一般。
叶修等着他，等了半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忍不住转过身来张开眼睛，问：“咋不刺呀？”

他的剑当啷落地。
小剑客说话不利索，但他还是表达出来了：“我，我没想刺你。”
叶修笑了：“那你拿着剑走到我旁边干嘛？想帮我剪指甲吗？”
小剑客站不稳，干脆坐下来，他说：“那么多厉害的战士都没能杀你，怎么可能是我呢？”

叶修也坐起来，问：“其实我也不理解呀，为什么你们总想杀我？我不吃人不放火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值钱呢？”
小剑客瞪他一眼：“你明知故问！人人都想打败你，在你是斗神的时候就想，现在也想，因为你象征强大，是所有故事里的主角。”

他去摸自己掉在地上的剑，摸了两把没摸到，干脆就站起来，说：“叶修，我要走了。”

其实小剑客刚刚来的时候不知道他叫叶修，不知道他是曾经的斗神。当他翻看到曾经那些出现在教科书里的徽章勋章时才明白，这里盘踞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太好奇了，”小剑客说“我想知道在所有故事里都当铁打的主角是什么感受。我现在还是不明白，我觉得我应该也不需要明白。我回去仍然学着做一个比现在更厉害的剑客，也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在你手下救人的英雄吧。”

巨龙悠悠吐出一小点火，点燃了烟。他觉得这个小剑客很有意思，远道而来居然只为了一个道理。果然是小孩子喜欢所谓的信仰或是命运的说法吧。

他说：“你搞错了，我只不过是巨龙。故事都是给骑士公主和王子写的，我出现的桥段大概是他们遇到最大的反派，当然是个什么坏事也没干的反派。别沮丧了小家伙，流水的公主铁打的龙，在他们的故事里我也是配角，要是有人为我写一本巨龙传，我才可能当当主角。要是你当时了不起的剑客，有人给你写故事，你也就是主角了。”

巨龙说：“我的命还长着呢，我期待你到我手下救人的一天，当然，更希望你是专门回来找我的。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哟。”

他喷了一团火雾，把洞窟口狭长的隧道照得通亮，赶走那些容易受惊的蝙蝠。这是他第一次认真为一个人送行。

“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拿好火把，再见。”


巨龙不作挽留，因为他知道，这个再见是字面上的再见，他们必定会再次相见的。

那时候他可能成为了了不起的剑客，但自己仍然是巨龙。
不过也是时候当一次主角了，他心里是掂量的最清楚的。


毕竟一条职业掠走公主引来骑士的反派巨龙，也是能心怀荣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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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有些仓促，要出去一趟，回家做修改
灵感来自b站全职达拉崩吧，不管哪个cp，叶修总是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