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Wenyan

很开心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叶蓝】我愿翻船落入你的海

*2017就以我最爱的叶蓝的求婚结尾吧
这是我本年度写过最浪漫的一篇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赌,像是航船启程前船长孤注一掷地赌这风浪阻止不了他到达对岸。许博远是那个孤勇的船长,他却不畏惧有风雨吹翻他的船,因为这整片海都是他的岸



“我们结婚吧。”

叶修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给窗台的盆栽浇花。那是一株漂亮的桔梗花,蓝河很喜欢它。相比起铃铛花这个别称,叶修觉得那些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状的紫色花瓣更像是一株五角星,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叶秋和班上女生学的折纸。

他最开始不喜欢养花,因为这些小东西太过于柔软而脆弱。当他忙起来的时候,能养活泡面盒子,但是养不活这些贪慕阳光和露水的小生命。
蓝河从前也不养花,因为他总是忘记浇水,或是忘记花洒又被放在了哪里。

几年前,他跟着叶修飞到苏黎世,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荣耀粉丝和世界邀请赛观众一样,不能在赛前和选手打交道。他一人住在异国的旅馆里,听着前台姑娘饶舌的外文,一直在深夜里沉下去,放心地任由自己沉下去,直到叶修带领的中国队获得冠军的赞歌把他托起来。

蓝河在台下忘情地尖叫与欢呼,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落泪,因为那些白晃晃的灯光全都照在赛场上,中文的,偌大的荣耀刺进他的眼睛。他想他应该是哭了的,但是他感觉不到。
那种辉煌而光明炙烫出来的创伤一直伴随着他回到家,他们俩发现,那些曾经长得美丽而活泼的花都已经枯死了。

于是蓝河干脆利落地把那些他曾经细心呵护的花的尸体都扔进了小区公园的泥土里,葬以大地。

他说这些花的生命都续给了冠军。

叶修原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主动去养花。但是在蓝河扔掉那些枯枝败叶后的第二天,他去花店买了一盆桔梗花,蓝紫色的,最漂亮的那一盆。

叶修原来也以为自己不会结婚。
但他就在给他和蓝河的桔梗花浇水时这么说了,仿佛是有计划的,但又好像是想到了,就这么直接地说了,花瓣为他作证,那些浪漫而精致的求婚仪式被花洒浇成空气中的水蒸气,氤氲着躲进鼓鼓的桔梗花瓣里。

蓝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频道演完了最后一个镜头,黑色的屏幕上开始播领衔主演和友情演出以及客串人员还有导演编剧各种工作人员的名单。以往蓝河总会在这时候换台或起身倒杯水,但是今天他就任由那些名字播放。

“不会又是说着玩的吧?”
许先生转过头来,夕阳把缭乱繁华的花影都印在他身后的白色墙壁上,连通他的身影一起,在橘色的光辉里剪成花丛中一个朦胧的影子。

他们在冰霜森林的枝丫里望见对方,眼中都还带着星火,各自怀着主意。谁也没想到路破开那些带冰的枝叶,穿过蜘蛛领主的洞穴,走过神之领域,甚至绵延过了那些证书和奖章,最终化成一缕光,从刻着拉花英文Glory的冠军戒指中窜过去,窜进了他们的屋子里,全部浇进了桔梗花的泥土中。

“当然不是,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叶修把花洒放在窗台旁边,走过来站在蓝河面前,他的影子显得很高大。

蓝河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后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释怀已久的事情:“你真是了却了我一大心事。”

叶修歪头不解:“你是嫌弃我没有用烟花礼炮和戒指那一套吗?还是你买了戒指没来得及拿出来?没事你可以现在补上的。”

蓝河摆摆手:“不是,我是因为你没用那一套而开心。”

他必然不会说他很焦虑。一个人的一生是属于他的汪洋,叶修便是温柔海,蓝河自觉只是一艘孤帆,一意孤行地往海的中心行走。他是没有罗盘指南针星象仪的孤胆船长,因为他从未想过驶出去。他也愿意风浪掀翻他的小船,让他沉到海的深处——哪怕并没有海底的沃土可以接住他。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探索者,初来乍到,他不敢说自己摸透了这片海的脾气,至少他不知道叶修式的求婚,他一向不走寻常路,蓝河深刻地害怕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荣耀服务器的公告里,也害怕这位大神大张旗鼓地做什么风浪,但他又不承认自己很期待。

或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求婚的人是不是自己。他促使自己偷偷去看看对戒,可每次走过珠宝商的门口,他总没有走进去。

所以,现在这样很好。他的所有不安都落定了,他还在下沉,但他看见海底了——是那么广袤,有稀碎的光像是破碎的星辰滚落,零零星星,望不到尽头。

“虽然你这个……求婚非常的简陋,但——但它真的很简陋,”蓝河这么些年不可能不学点嘴炮,其实岁月磨炼,再怎么样脾气温和的男孩也会被磨出一张贱嘴,何况本质上许博远也算是个网瘾少年。

那么也许叶修小时候是不是也曾温柔尽致?
这么说出去必然是年度笑话,但叶修确实是温柔本身,是那汪无际平静海——此为外话。


“按照你的节奏,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叶神”蓝河很久没有这样叫了,日子过久了那些神啊佛啊的“尊称”也都变成了叶修叶修叶修的呼喊。

“就是……结婚啊,这个很显而易见吧!”叶修挠挠头发。

“你知道办一场婚礼要多久吗?”蓝河要被气笑了,果然他总是把一切都想的这么简单,就差拉开易拉罐瓶盖给他当婚戒了。

“小看我,我都已经计划好了。”叶修的表情就像他曾经乐衷于给蓝河发的叼烟大兵。“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去结婚还是去赌彩礼钱?”

“在拉斯维加斯,只需要30分钟,不需要任何繁琐的程序和证件,就可以把领证和婚礼都走一遍。”叶修像是耐心的解说员那样给蓝河解释,他的眼里有流光,蓝河看得见,像是曾经剥开他忙碌到不加整理的外形,能看见他眼里的星星之火,燎原,缭远。
“我们上午飞过去,下午就可以领证,傍晚在教堂结婚,你要是愿意,晚上就可以飞回来。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合法夫妻。”
仿佛就和去吃一顿火锅那样容易。

像是他一贯的风格。
相比起百分之八十,更喜欢百分之百。
相比起依偎着彼此漫长地滚进婚姻坟墓,更喜欢三十分钟速战速决的婚礼。

这太突然了,蓝河想。他曾经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也没想过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看着看着就要飞往世界最大的赌城结婚去了。

但当他想到这的时候,已经是赞成了这个疯狂的计划。
有什么理由不赞成呢?
虽然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赌博,像是航船启程前船长孤注一掷地赌这风浪阻止不了他到达对岸。

这整片海都是他的岸。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蓝河想这真是他最疯狂的回答了,十分钟——五分钟前,他怎么会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结婚了,像打的那样打飞机,飞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国家,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提出结婚的伴侣准备了戒指没有。

但是他还是这样答应了。他甚至跃跃欲试,像是一个旅行家,跟着自己走不准的罗盘,就要驶进岁月虫洞的深处里去了。

“下午就走,我订了机票。”
叶修说,他仿佛早就摸清了蓝河会答应,他竟然连机票都买好了,那么戒指是否也同日而语呢?

许博远再感叹,果然自己初来乍到,摸不清这人的真本事。不只是抢boss的时候他这样半路杀出,就连抢婚——称得上抢婚了吧,甚至像是私奔,都如此果决迅猛,迅雷不及掩耳。

于是许博远说:“那就走吧。”
那就走吧,那就走吧,那就走吧。
说的多么容易啊,说的多么简单啊,说的多么果断啊。

可是他们真的就这样做了。

像是海底的火山喷发那样,等不及那些成群的鱼儿游开了,蓝河用大学时候过了六级的英语简陋地和婚礼登记处的姑娘交谈。

那时候穿着制服的美国姑娘,他看着这两位看起来行色匆匆,风尘仆仆,手忙脚乱的东方青年,手指上没有戒指,发音也带着她熟悉的东方捋不直的蹩脚口音。但她清楚地听到那个所有人来到这里都会说的词语。

Marry——Married——My lover

于是她告诉他们登记婚姻的地方,顺便给那个长得像大学生似得的东方青年指了指婚姻登记所对面的教堂。她用自己觉得最清晰的英文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在哪里举办婚礼,只要支付55美元。

实际上不止三十分钟。
他们去试西装就试了二十分钟。蓝河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的叶修大笑,说你的衣服大到褶子都叠起来了,换一套合适的吧!

虽然说的是中文,但旁边的服务人员还是看懂了他的神情。于是他用英文问他们这衣服是否不合适。

叶修回答NO。
他不知道英文中NO时常表达的是YES的意思,于是在服务人员拿出下一件白色西装时,他干脆抓住蓝河的手表示拒绝。

他就是说:“We are ready”


西方的婚礼充满了白色的鲜花,这是文化的差异,牧师站在台上,旁边站着的是漂亮的伴娘,这是她今天帮助的第十几对伴侣了——但是是第一对来自东方的男人。

她挽着许博远的手把他牵到牧师的面前,白色胡子的牧师带着十字架的项链,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他居然会说中文,他用浓重的海外美式英语说:“孩子,是谁引领你来到这里?”

蓝河说:“是真爱。”

那个伴娘听完笑起来,许博远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听懂了。她把蓝河的手拉起来递给叶修。
“He belongs to you now.”


牧师看着他们,缓慢而庄重地念着那些西方神明赐予的誓言,关于爱,关于漫长的岁月,关于世界和温柔的风。

Will you love him for richer for poorer?

Will you love him for quiet for snorer?

From today until the cows come home

And never stop writing goofy poems?

Will you love with all your heart?

Will you love till death do you part?

Will you have and forever hold

Each other hearts ‘till the stars grow cold?

Will you love through good and bad?

Will you love in times happy or sad?

From now until forever more.



许博远保证叶修没听懂,其实他也没有完全听懂。
但他不断地回答。


Yes I do

Yes I do

Yes I do


“Now you can kiss each other .”

“Yes,I do.”


许博远看得见叶修朝他伸出双手,像是巨大的海浪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意在吞噬他,意在淹没他。
许博远就那样扑进去,这是他的海,他落到海底的沃土上了。这是他的岸头,他也是众星中的一颗。

但从此刻开始,他就是这片海最爱的星星了。


叶修松开他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让海啸席卷他的万里雪秋与船泊。他在那些异乡人的欢呼中轻声说:“我们明早回去。”

“为什么呀”

“那样来得及给我们的花浇水。”


End.









*桔梗花的花语是真诚的爱
*拉斯维加斯仪式的描述来自纪录片《地球的故事》
*誓词来自百度,大意为:
你会爱他更富有更贫穷吗?
你要她安静的打鼾者的爱吗?
从今天直到母牛回家
永远不要停止写愚蠢的诗?
你会全身心的爱吗?
你愿意至死不渝吗?
你会永远拥有吗?
彼此的心直到星星变冷?
你会爱好与坏吗?
你会在快乐或悲伤的时候爱吗?
从现在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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