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Wenyan

很开心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酒茨】怦然心动(一)

*青梅竹马,校园AU 放飞ooc
*看完怦然心动电影的一点灵感
*少年心动 情窦初开的感觉真好


0.


酒吞很不喜欢茨木对自己的初印象。在一起前觉得太gay,在一起之后觉得太low。
但茨木很喜欢说起对酒吞的初印象,仿佛聚集了他全部的文采和光芒,是一件超级光荣的事情。

他说:“当我第一眼看见他一拳干倒和我打架的小混子时,我看着那双黑色瞳仁的眼睛,怦然心动!”


1.


后来有人问起酒吞和茨木的小时候。茨木一拍桌子,吊起了十足的腔调论道:“要说那时候,挚友可是我们所有人的王者……”每在这种时候,酒吞总会及时的,死命地捂住茨木的嘴巴,微笑着打断道:“街区小霸王,葬爱黑老大。别这么看我,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小时候酒吞和奶奶住在镇子里。
他是孩子王,十里八乡都要管他叫一声大哥。本大爷这个中二的称呼也就是那时候被惯出来的。他手下掌管着天邪鬼赤青黄绿等一众小弟,每天都审阅新来的小孩子,居高临下的一撸头发,报上名号“本大爷酒吞童子”,然后他的小弟就会七手八脚的胡拉上去指使小孩子叫大哥。

这样的日子过的嚣张放肆又无人管教,就在酒吞自诩这整条街都是他的江山时,他遇到了茨木。


那时候茨木正在和他认识的一个小胖子打架。这个白毛的小家伙个头很小,比人家缩了一号,但力气好像挺大的,两个人僵持不下。越过小胖子魁梧的身躯,酒吞只能看到那撮白毛在一晃一晃的坚持着。
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般,酒吞毫不犹豫的上前一巴掌掀翻了那个小胖子。

当小胖子在地上哎呦哎呦,小白毛蹦起来神采奕奕地说“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力大如牛身壮私虎拳打南天脚踢北海”时,酒吞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怎么就路见不平一声吼了。身为八村十里小霸王,他的拳头可不是随便给的。

罢了罢了,权当是大哥心软,看不惯你被欺负。
他那时哪里知道啊,正是他这鲁莽一拳,打破了姻缘薄子,把他和茨木撺掇到了一处——此为后话。

也许一些事情在最初就奠定了基础,比如茨木对酒吞的教科书式吹捧。当时也就是这番大浪滔天的热烈喜欢冲昏了酒吞大爷的头脑,让他一勾手说:“从此以后你就和我混吧!”



于是后来,四乡八野的都知道,酒吞有了个二把手,是他的腿部挂件,张嘴挚友英明神武,闭嘴挚友冷静慎重。
至于为什么茨木从头到脚,由始自终沦陷的彻底,这连酒吞都不知道,难道真当是他拔手一勾拳的动作英俊到在茨木脑海的每个片段中都烙印下了影子吗?

这就只有茨木知道了。

天邪鬼赤拍拍他三个兄弟的肩膀,说这年头,有此等真心待酒吞的盲眼之人,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啊。

女孩们的怦然心动叫人叹一句幼稚,什么淡淡的微笑,皂香的衣角,清冷的眼睫,让人听了都只想砸嘴讨嫌。
但茨木的怦然心动啊,落在一个拳头上,真真是比那些姑娘们的随缘随爱还便宜啊。


2.


酒吞和茨木读的一所小学。
上学前他当小霸王的事情被他奶奶知道了,狠狠的教受了一番教育。平时走路带风的酒吞大爷被揪着耳朵提溜起来,挂在老太太手里,朝茨木挤眉弄眼。
茨木很急切的拉住老人家,眼神真诚的说:“奶奶,挚友他平时真的什么都没做!呃……除了带我去打隔壁家的二狗和黑仔,还,还有去偷鱼老的花生,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挚友对我特别好,除了教我打人要打脸的时候有点凶……”

酒吞的奶奶呼啦呼啦就是两刮子,拎着他和拎隔壁小土狗一样,甩来甩去的:“叫你打人,叫你打人!叫你带坏茨木,多好的个孩子,你个小孙子……”

可怜酒吞只能在在空中凌乱的间隙里朝茨木憋出一句“有本事你别跑。”



受完教育之后酒吞就接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
穿着大一号校服的茨木也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过来,笑起来牙齿白得可以做牙膏代言人。他的白头发绑成蓬蓬的马尾辫,额头前面翘起来一竖,酒吞想这应该算不上呆毛,他用力一揪那撮白毛,强行往他耳朵边别,结果刚拗下去,马上又固执的弹起来了。
茨木感觉有点痛,但还是兴致勃勃的自己拗了好几次,傻乎乎的笑着和酒吞说:“走啦挚友,要迟到了。”

酒吞无奈的摇摇头,迅猛地往他头上撂了一掌,拔腿就跑。
茨木嗷了一声,一溜烟地追上去。



酒吞是很有号召力的,即使失去了原来忠诚于他的小弟,还是能很快的在新环境里打下一片江山。久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很快就成为了新一代大哥。而这次还有一个新的图片,就是“小弟”不再是“小弟”,新添了很多绑着小辫子,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子。

酒吞和茨木回家的时候,总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堆在一起,看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把头往一处聚,叽叽喳喳的,偶尔会有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看一眼,然后眉眼弯弯的羞涩笑起来,又把眼睛垂下去了。

不过酒吞从不把这些冒心心的喜欢当成谈资。有些事情本来是好的,叫人一搅就成了尴尬往事。


那时候是一个女孩子往酒吞桌子上丢的纸条。
其实也不怪茨木不懂事,上学前哪有你情我意的这种小心思,扔纸条丢飞机都是约架——原来当小霸王的时候规矩是严的,青龙帮白虎团,打架也不是随便来,都是要写“请战书”的。

所以那天茨木正好看到,他把纸条捡起来,看到开头写了个“酒吞童子”,就拍着桌子大声一喝:“好呀!有人要向挚友挑战了!”

一个教室的人都看过来,茨木把腿一搁,大声读起来:“酒吞童子,从开学见到第一眼我就记住你了,你的冲天红发,你的露胸上衣,都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我喜欢你……”

茨木戛然而止。
教室里流动的空气也戛然而止。茨木拿着那张纸条,呆若木鸡。酒吞刚上完厕所回到班级,正在甩水的手都停下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茨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一甩纸条,跳起来邦邦邦敲着桌子嚷嚷道“怎么能如此戏弄挚友!罪不可赦!不要让我见到你!……”

他发了很多狠话,却都淹没在爆炸般的笑声和酒吞的旋风掌下。



自此以后,茨木的名号就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的,糅合了其他各种传言,让他get了一个绰号,叫“小狼狗”。女孩子不敢再当着茨木的面给酒吞塞小纸条,男生更是三下五除二撕了挑食的信咽到肚子里。茨木老是趴着酒吞桌子上,脑袋枕在胳膊窝里,目光熠熠的看着酒吞,好像星星要掉出来了。那个样子真的像极了大型的狗狗,酒吞顺顺他蓬松的白毛,就差他屁股后面长出尾巴来摇一摇了。但是对主人格外乖巧的大型犬,咬起人来都是很痛的。
征服不了的话,还是别轻易靠近。

茨木走过年段的走廊,切切察察的有人就在议论:“嘿,看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小狼狗!”茨木看见酒吞追上去,酒吞凶巴巴的揉着他的白头发,旁边的议论者紧跟着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酒吞童子的那个——”


忘了说,这个绰号是有前缀的,它的全称是——酒吞的小狼狗。


3.


小学毕业,酒吞要回到城里去了。他的父亲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的家族也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数头就知道了,别人只有一个头,他们家的有八个。

其实对于离开这里的镇子酒吞没什么太多想法,那些因为难以适应新环境的别扭也是不会有的。但是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不耐烦。心里膈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和那个家伙分开了。

想的这个让他好像咽下了喉咙口不明所以的别扭,却又让他更加郁闷了。一方面郁闷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瞎生心思,一方面郁闷自己居然还想过和茨木勾肩搭背到大的场面。
原来缘分也就是留在童年。


他的奶奶大概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她拍拍翻着白眼假装毫不在乎的孙子,说:“送点东西给茨木吧,以后还能再见的。”
酒吞耸耸肩,出门前对奶奶说:“又不是小姑娘,送什么礼物?”

然后他走访了镇子里所有的大超市。


小学毕业的暑假,酒吞给了茨木一个篮球。其实他买了很多东西,在家里把各类棍棒小刀摆了一桌子,一把把拿起来看了又放下。
直到茨木打电话来说“挚友我到了”时,他才一边应着“我在路上了”,一边下定决心似的,把自己的篮球捡起来出了门。

他奶奶叫他:“你这些刀刀枪枪的是干嘛呀!”他在楼下喊道:“别扔!我买来收藏的!”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因为他反应过来刚才接电话的是家里座机。


茨木拿到篮球的时候是超级惊喜。他惊讶的看着酒吞问道:“挚友为什么把这个送我啊?明明这个比较配挚友你的气质!你的篮球技术也无人能及!即便送给我了,我以后能做的也只是在场上把它传给你罢了!”
酒吞听着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他埋怨自己多愁的像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这个比喻一出,他马上做无谓状的耸肩:“以后怕是没有一起打球的机会了。”

茨木抱着他的篮球看着他,像一个生动的雕像那样。

酒吞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本来想先打一场,然后把球抛给他时潇洒的说:“自己好好打。”结果就这么出口了,真是白费了一番脑筋。


“我要去城里了,那个,以后也不是不会回来,不要一副被打懵了的表情。”酒吞说。

“我知道了……”茨木看起来有点失落,他抱着篮球,眉毛垂下来,额头前面翘起来的白头发也垂了下来。“什么时候走呀挚友?”他又问。

“嗯……也许明天,后天,也许下周。”
还好他问的不是什么时候回来,这我可答不上来。酒吞想。

“后天再走吧,我也想送挚友个什么礼物……”茨木说。

“行…不过这个没什么必要…”酒吞答应道。




但是后面那几天他都没有见到茨木。酒吞觉得没意思,本来他送茨木这个篮球,就是因为觉得大城市里的人应该不玩这个。大概也没有人再可以和他一起玩这个。
没打算要回礼。
但是马上就要走了,至少茨木应该来送行吧?

但是他转念一想,茨木这样镇子里长大的小野狗,应该不知道火车站在哪,除非自己去揪着他,和他说:“本大爷要走了你快来满脸悲伤的在车窗外冲我挥手啊!”

他马上给这个“除非”打了叉。算了算了。也许以后还会联系吧?也许茨木这家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一起玩篮球的人吧?



那一天酒吞的确是独自一个人去的火车站。他的奶奶问他:“不叫上茨木吗?”他第千百次耸耸肩,说“没必要。”然后想了想补上一句“如果他来找我,就说我已经走了。”

他去火车站的路上下雨了。他不耐烦的拉开包翻了一会,发现没有带伞。不过也快到了,酒吞加快了脚步。他总觉得有谁在追他,也许是乌云吧,追到他头上的时候就该下大了。


他自己一个人背着简单的黑色旅行包,在安检的地方稍作停留。外面的雨果然下大了,酒吞皱着眉头想,过了安检离上火车还有一段路,可能要淋一点雨。他并不喜欢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身湿透。
过安检的工作人员很敷衍的拿检查仪器扫了他一下,就挥挥手让他过去。

就在他要过去的时候,他听见后面有人在超级大声的叫他。叫的不是酒吞,不是童子,是那个只有茨木会叫的。

“挚友!!!!!!”


白发的小子今天没有梳辫子,蓬松的头发上是雨水。酒吞觉得他大概剪短了,现在头发只到耳朵了。他背着上学用的书包,急冲冲的跑过来,把包甩在安检台上,顾不上安检人员怪异的眼神,大声说着:“这里面只有篮球和书!可以了吗?我要过去了!”


安检人员更加不耐烦的挥手,他一把抄起鼓鼓囊囊的书包冲过来,离酒吞只有大概一个鼻尖那么近了。
他说:“赶上了!”

酒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其实他想用意念告诉茨木,过了安检还要等火车,我不会凭空消失的。这么急的像要炸车似的干嘛呢。

还有,既然知道日子,为什么不早点来?是临时去问的奶奶才知道的吗?

不过……酒吞拍拍茨木的脸蛋,很用力,他问:“你哪来的车票?”

茨木一边把伞撑起来,一边喘着气,笑的开心极了。他激动地一蹦一跳,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城里啦!我要去城里读书啦!快走,火车要来啦!”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把伞递到酒吞手里,说:“这个是送挚友的礼物!”

酒吞看见那把伞柄上细细的,刻着歪歪扭扭几个一笔一画的字:
挚友天下第一!


镇子离城市有点远,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浇灭了蜡烛一样一闪一闪跳动的太阳光。于是天色就暗下来了,灰色渐变到了黑色,像矿工把满手的污色涂在车窗上似的。茨木靠着窗户睡着了,酒吞小声的给他奶奶打电话:“他送了我一把伞,晦气死了。”
“哈哈,他还是赶上了呀。”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他要和我一起去读书的事吗?”

“他的亲戚本来就在城里,你知道,家长的决定总是巧合在一起的,开心吧。”

“……”

“好啦好啦,送你的伞什么样子的?”

“嗯……好像是布的,红色的,黑色条纹……又土又丑。”

“嘛……这个孩子很用心的,不像你随手扔给人家一个旧球。”

“用心的送我一个'散'?”

“布伞,是不散啊。”

酒吞的奶奶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茨木翻了个身,头倒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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